第二卷、人不風流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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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人不風流枉少年
感嘆:光陰流轉,不知不覺間已經快二十年了,如今再度回眸往事,真是感慨萬千呵!尤其當讀到這裏時總是忍不住想:這樣的愛戀會不會在一個人的心靈深處被珍藏一生一世,永不褪色呢?
第36節、始於美麗,止於純凈
有時候就在想:愛情到底是什麽?世上真的有刻骨銘心的愛嗎?
香港一代影帝周潤發曾經說過:“刻骨銘心的愛是會死人的……”
這句話好讓人恐懼好讓人恐懼!我但願天底下那些有情無份的人們都不要傻。
“始於美麗,止於純凈。”其實用心靈守候一份恒久的愛戀也是美好的……
於:1995.8.11
第37節、 誰的淚在飛
一連三天了他總是不肯間斷,即使是下雨天也會獨自一個人走來,默默地守侯在我的身邊坐上那麽一段時間。
每次我都勸他不要再來,他反而更加固執地表示:“你越是不讓我來我就越來,這事在我不在你。我第一年到你們村裏來就遇上了你,自此便再也不能忘記你……”
我深咬著唇瓣,心簡直要碎去了,“傻瓜,你那麽用情,怎麽就看不到我的處境呢!”
驀地,連我也不知是怎麽拋出那句問的:“我若是死了呢?”
此時真想去死啊!每日的傷愁和無奈使我感覺仿佛只有用死才能真正脫離這人世的紛紛擾擾,還可憐的生命一絲寧靜與淡雅。
他盯著我,立馬脫口而出,“那我就去墳裏找你。”
(註:其實直至今天,每當憶及往事,這句話都會縈繞在我的耳邊。可惜多年之後真正向死亡妥協的並不是我,而竟是他啊!我在想,假如那一次他真的不覆還了,那麽我就去墳前為他燒上一炷香,一沓紙錢,然後再將這部青春的記憶——《冰鎮少女心》之第二卷也一並捎給他,讓我的愛隨他而逝,直至天國,直至下一次生命的輪回……)
“會有那一天的。”我苦笑著說道:“就怕等不到那一天,你已經將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出乎我所料的是他並沒有說出那三個字:“不會的。”而是竟這樣表示:“除非我比你先死……”
“死?”我吃驚的盯向他,雖然這是我最最高興聽到的一句話,我都快臭美死了,但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我心裏說:“傻瓜,你可知我有多麽的在意你嗎?今生今世,我但願你都不要選擇那條路。不管我們能不能夠走到一起,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的愛將永遠為你而守候,永遠永遠。”
當他走後,我立馬將自己淹沒在那些字裏行間,但我還是寫下了那首:《誰的淚在飛》
——
都說青春無悔,
笑是醉,
哭也是醉,
可惜了人生就這一回。
都說初戀最美,
花開花謝,
又有誰的淚在燭光裏飛?
愛是累。
恨也是累。
與其傷心傷肺,
倒不如化作滾滾東流水,
在歷史的長河裏,
和曹公(曹雪芹)一起吟詩賦對。
於:1995.8.14
第38節、微笑著生活
番外:十四年後當我意外聽到他自殺的消息時,我的心裏真不知是什麽滋味。
傻瓜,他還有勇氣選擇自殺!
我呢?活著,只希望看到他也好好地活著。
我曾在文章裏這樣寫道:“假如真的活不下去了,那就換種活法,總之活著最好!活著,你就可以感知你愛的那個人他/她對你一往情深的愛。哪怕你們相隔千山萬水,但你們的思念卻能夠穿越時空,點亮彼此的心靈,讓未來充滿希望。”
是的,只要希望還在,生命就永無止境,愛情就永遠綻放美麗。
請讓愛情:“始於美麗,止於純凈”;讓生命:“始於責任,止於光輝”吧!
千險萬阻,千難萬苦,活著最好!
借此,真想對你說一聲:“傻瓜,請好好地活著,不要再踐踏這美好的生命,不要再傷害自己。”
最後,再送一首小詩給你:《微笑著生活》
——
如果不能解決問題,
就不要輕易哭泣。
一顆淚滴,
也會化作滾滾洪流,
淹沒你心靈的防堤。
陰郁的日子裏總是會下雨,
下雨的天氣昏暗又潮濕。
請微笑著生活吧!
微笑是燦爛的陽光,
它能夠使你的心靈之花,
開得最艷麗多姿。
你相信嗎?其實有時候每當想到另一個女人在你身邊我都恨不能你死,但不是看你自殺,而是我特別特別想親手殺了你,所以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對我的怨有多深、恨有多深。否則你就不會在多年之後再次闖入我的生活並對我說出那句“愛得深,傷得深”了。
我知道,愛是一種美麗,傷是一種痛苦,那是你用生命體會出來的,然而你卻讓我懂得了什麽是真正的舍與得。
請記得:不管是曾經的愛,今日的愛,能夠擁有這份愛就是生命的最美,就會是心靈的依偎。
當這份愛真正成為永恒,放棄也就等於不放棄了。
放棄,是感官的收縮;不放棄,是心靈的舒展。
請善待你身邊的人兒,給自己一份完整的人生,好嗎?
第39節、 就讓明天嘎然而止
此後,從八月十五到後八月的十二他幾乎天天都來,有他的日子裏就有外婆對我的冷嘲熱諷,乃至以死相逼。就有那些好事之人對我的胡亂猜疑,胡編亂造。
沒辦法啦,這個年代就是這樣,尤其農村,更擺脫不了封建陳舊、迂腐的思想。
我就納了悶兒了,它們那些人,那些總喜歡捕風捉影,無事生非,整天以談論他人為樂趣的人是否都是一些喪失了人性的變態狂呢?說不好聽一點,都不曉得自己生而為人是幹嘛來了?
呵呵,也許它們就是一堆吃貨吧!吃飽了撐的,大腸小腸終究是擱不住這樣的折騰,一不小心給癌變了,下行不得,於是乎就只能夠從嘴巴裏疏通疏通,排洩排洩了,否則可怎麽是好。
不過,假如說我只為自己而活,我一直活得坦然,活得從容,我的困惑與懦弱也只產生於親情之中。
十六日他又來了,他每來一次我的心就會滴血,因為我比他更清楚,我的愛已經毫無保留全部給他了。
說實話,我也曾試著想盡一切辦法忘記他,忘記我與他的一切過往,包括現在。
我想象著假如自己能夠操縱時間之神,那麽就讓明天嘎然而止。
於是在這段日子裏我不斷的強迫自己相親,相親,再相親,但是我永遠在別人身上找不到與他重疊的影子,找不到我對他的那種感覺。
情,這謎一樣的東西難道就真的沒有謎底可以剖視給人了嗎?
此時,我就像是一個流亡的人,像是一個被鎖在夾縫裏的人,孤獨、仿徨、無助,我再也看不到生活的實實在在,感受不到生命的蓬蓬勃勃。
我,似乎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於:1995.8.16
第40節、秋詞何故多傷悲
無意中翻到了李白的那首《秋風詞》,深秋月夜,我們的詩仙竟是那般的悲傷與無奈。
遙望窗外,的確是秋風漸起寂寥夜,滿地飄黃葉自搖。
目睹此情此景,心內頓生波瀾。
不過,靜思片刻,我還是提筆寫道:
自古文章多悲秋,漫天蕭殺惹人愁。
草木雕零皆有意,更待來年是豐收。
我想人生不一定都是窮途末路吧?人生更有柳暗花明,應該是這樣的,但願如此。
——摘自《憶海拾貝》
於:1995.9.19
第41節、 苦中作樂不失為一種高雅
明月斜窗閑掛,
老樹睡寒鴉。
風吹籬笆,
卷起一地黃沙。
遠處蒼穹,
近處妙手人家,
燈下剪梅花。
有時候苦中作樂不失為一種高雅。
透過紙窗,看到明月是那般皎潔如水。
它並不因冬之寒冷、夜之陰森而低迷消沈。
那麽自己呢?何不也學它那樣瀟灑一回。
——自古不問誰相伴,玉潔冰清到芳心。
於:1995.12.12
第42節、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這天晚上我忽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站在皎潔如水的月光下,遠遠地望見他正微笑地走來,手裏捧著一枚三色金的鉆戒,他徑直走到我的面前,語聲綿綿輕柔:“Q,你知道嗎?黃金象征著忠誠,白金象征著友情,玫瑰金象征著愛情,今日我將這枚三色金的鉆戒贈送與你,癡情愛意永世不變。”
我感動極了,正準備伸手去接,不料一顆流星忽然劃過眼前,他立馬消失不見。
待到夢醒時分,我發覺周圍漆黑一片,唯有晚風吹過窗子,送來聲聲嘆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於:1995.12.21
第43節、小立恨因誰?心字已成灰!
這個冬天很冷,冷得能讓人感覺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停止了呼吸。
白天我就躲到媽媽那裏,只為了逃避外婆無休止的嘮叨和那些好心的媒婆為我準備的相親盛宴。
她們真的是煞費苦心啊!實在逃不掉的我就去見一見,走走過場而已,反正我也不把他們當回事——我的心裏再容不下任何人。
晚上,我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每當黃昏一過,我就不由自主地走去那片操場,無比貪戀地守望著南去的那條小路,渴望看到他的影子。
(註:十年後的一天,當我漫步在那條鄉間小路上,仿佛他的影子依舊,愛情依舊,於是我寫下了那首:《小路》
——
那條小路,
曾經留下你的足跡無數無數。
每當我信步走來,
往事便會湧上心湖一幕一幕,
如同大海的波濤,
層層疊疊、波瀾倍出。
我知道,
過去的不是煙霭,
是詩、是畫、
是一部精美絕倫的古典名著。
流逝的是似水年華,
握住的卻是你我對愛情的銘心刻骨。
其實,自從離開那個地方我便絕少回去了。
一來那裏已經人去屋空;二來我更是害怕觸景生情,想起傷心往事。尤其那個人的一切一切。
想想吧!當已經有了各自家庭的我們本可以忘記那段往事,從頭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然而(家庭的矛盾——婚姻的絕望——生活的窘迫、無奈……)以此導致的裂痕卻是更加加深了對舊情的懷戀乃至向往,這是一種很自然的事,身不由己卻又情不自禁。
所以不要輕言責怪與背叛,我敢說世上有許多背叛都是出自被逼的。
當有人背叛婚姻的時候,他/她並不曾背叛愛情;當有人背叛愛情的時候,他/她的心已經不覆存在了,除非他/她從來就不曾真心愛過,在他/她的生命裏從來就不曾有過那段叫做“刻骨銘心”的愛戀。
有句話說得極好:你已經逼她/他失去了自我,她/他還會是“我”嗎?
其實“你”、“我”都一樣,猜疑之後是怨恨,怨恨之後是傷害,傷害之後是絕望,絕望之後是破裂……
我看過太多這樣的家庭,兩個人本可以像一對好朋友那樣和睦相處的,即使沒有愛情,還有一份親情,但總有一位偏偏很不知趣,硬是無中生有,甚至變本加厲,日久天長了,受傷的不只是對方,還有自己。
所以說:“人不要太過於疑神疑鬼,太過於疑神疑鬼了,精神很容易走向崩潰,走向錯亂。最後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對方了,興許還有原來的自己——那個本該生活在快樂中身心都很健康的自己。”
嘆:有些人卻還美其名曰“在乎”,這種“在乎”未免也太暴力了吧?最傷自尊了。
朋友,假如你是這種人,那麽我告訴你:一份理解,一份信任,一份包容,一份關懷其實比你為她/他做任何事都好使。
請記住: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心換人心,八兩兌半斤。假如你還不是那麽傻得透不過氣來,就讓“親情”在你倆之間搭建起一座生活的橋梁吧!這座橋梁也會堅不可摧。)
但是,整整一個冬天我都沒有再見到他,不知道是他真的認輸了,還是他不能夠再來,反正我感覺他再也回不來了,他再也回不到我的世界裏來了,我的心正為他而碎去。
這一晚我喝了好多酒,微醉中我寫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首寫給自己的詩:
要走就走,
別再回頭。
既然註定了是分手,
還需得什麽理由和借口。
斟一杯酒,
灑一杯酒,
點點滴滴,
滿是別怨和離愁。
嘆恨有多久?
問痛有多久?
於其傷心淚流,
不如一醉方休。
扯碎你的帆,
放開你的舟,
就那樣夢中去漂流。
然後我發誓今生今世再不飲酒,於其借酒消愁,倒不如放開愁腸,就讓他愁個暢快,愁到看似有愁卻無愁。
呵呵,其實看過《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的人都知道,林青霞身著一襲紅衣在水中飲酒,盡顯灑脫與豪邁,這一幕美得不可方物,我就特喜歡這一段,因此才會那麽癡迷於酒吧!
曾幾何時,我常常對月而坐,偷偷斟滿一杯酒,一邊吟誦著自己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英雄莫論誰是非。此時豪情沖霄漢,邀得明月與君醉”的《祝酒詞》,一邊執盞在手,一飲而盡。
那時我們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偶像,但卻非常非常喜歡去買一些貼紙(或叫彩貼),並不惜將所有零花錢都搭在那上面。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最歡樂的時光就是悄悄模仿著那些自己最最艷羨的明星們的樣子,或某一個動作,以滿足年少的心對美的追求。
於:1995.12.26
第44節、“酒”就仿佛一把毒刀
然而又有誰能夠想到,正是源於這一誓言,在以後的歲月裏我不僅討厭酒,更討厭酒場,討厭飲酒,討厭醉酒之人。
不論親戚與朋友,不論任何場合,我從不敬酒,也滴酒不沾。
“酒”!就仿佛一把毒刀,每每穿行在我的記憶深處,都會令那段往事傷痕累累,令自己的心千瘡百孔,難以愈合。
而他喝酒最多的時候都會大吵大鬧著說什麽:“他比我還能喝,還能鬧事,你為什麽不去討厭他?知道嗎?他還不如我呢!”
我唯有沈默、痛心和無可奈何……
由此可想而知,十八年前那個人對我的那段癡狂的愛戀為我造成的傷害同樣是一生一世的,也許前生欠他的太多太多吧!以致使我今生都無法擺脫這累人的糾纏。
前生,我究竟是魔鬼還是人類?
誰能告訴我?
續寫於:2013.1.1
第45節、寧隨了詞人而去
紅酥手,
黃藤酒,
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
歡情薄。
一懷愁緒,
幾年離索,
錯!錯!錯!
陸游的一首《釵頭鳳》不知寫了多少遍,矛盾的心好苦好痛呵!管他什麽年什麽節,此時只想將自己也融進其中,寧隨了詞人而去。
於:1995.12.28
第46節、我是一朵梅花
——
我是一朵梅花,
與雪共舞著瀟灑。
不曾問蒼天,
誰人笑傲天下?
不曾問大地,
哪個風雲叱咤?
纖纖素手,
一任世途滄桑,
冰霜如煞,
偏也繡出它另一味人間繁華。
當初夕的鐘聲在我耳邊敲響,我用這首詞向九五告別,向往事告別。
只是,沒有那個人的日子裏,我的愛依然在為他而守候。
我突然好想自己的生命就像那朵梅花,在冰雪中綻放美麗,在苦寒中笑傲天下,我與他的生命永遠並肩同行。
於:1995.12.30
第47節、月明林下美人來
天上無仙子,人間有花神。
勿需丹青手,自然出紅塵。
眾所周知,梅花是中國十大名花之首,與蘭花、竹子、菊花一起列為“四君子”,又與松、竹並稱為“歲寒三友”。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梅以其高潔、堅強、謙虛的品格給人以勵志奮發的激勵。
在嚴寒中,梅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
梅花,當之無愧為花中之魁!
在我居住的那間小屋裏,整個東墻幾乎都貼滿了印有梅花圖案的卡片以及貼紙,幾乎每張卡片或貼紙上都點綴著一首盛讚梅花的詩或詞,比如明高啟的那首《梅花》:“瓊姿只合在瑤臺,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元王冕的那首《紅梅》:“羅浮仙子醉春風,玉骨冰肌暈淺紅。一味清香消不盡,幾回飛夢錦雲中。”還有宋王觀的那首《江城梅花引》:“年年江上見寒梅。暗香來。為誰開。疑似月宮、仙子下瑤臺。冷艷一枝春在手,故人遠,相思寄於誰……”
於:1996.1.1
第48節、梅花本色
此生未見梅花面,早聞梅花不一般。
天生一副錚錚骨,敢教隆冬換新顏。
我對梅花的喜愛遠勝於任何奇花異草,甚至可以說我對梅花情有獨鐘。
——摘自於《憶海拾貝》
於:1996.1.2
第49節、他的綽號叫“鬼狐”
春節剛過,麻煩就來了。
這天實在無法忍受外婆的嘮叨和那些小腳老怪們的糾纏,於是找個借口匆忙躲出門去。
天是藍藍的,雲是白白的,藍天白雲映襯著不遠處那片蒼翠的柏林,顯得是那般生機盎然。
我將兩個大拇指鉤掛在仔褲的側兜裏,沿著村邊那條小路一直向南。
鳥兒在我的頭頂自由地飛翔著,歡快地鳴叫著。
哦,大自然多麽迷人!
走著走著,我竟感覺自己像是一不留神兒,突然一個趔趄跌入了畫中:天地有神筆,忽入畫中來。不是人間客,疑似在蓬萊。
凝神、靜氣、昂首向前,再做個深呼吸,煩躁的心仿佛被一種力量頃刻帶入了空靈之中。
此時此刻,萬物歸一,我就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就是我。
誠如:
——那高遠的藍天是我,純凈而遼闊;
——那悠悠的白雲是我,輕柔而美麗;
——那挺拔的翠柏是我,堅韌而不屈;
——那飛翔的鳥兒是我,自由而歡快;
啊!多麽希望永遠留在這畫中,永遠都不要走出來。
“哈哈哈……”突然,一串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我無限的遐想,我好奇的擡起頭,剛好看到幾個男孩子在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還蹬了小三輪車。
我曾跟他起一綽號兒——鬼狐,喻他的來無影去無蹤。
“是他?”我楞了楞,倉促間收回來的思緒依舊紛紛擾擾,因此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麽,便趕緊躲進了陳姐家。
還記得年前臘月的一天,我和妹妹剛剛擺脫小矮人兒——不知叫什麽名字,兩次死不要臉的糾纏去集上買東西,不料就遇上他和幾個男孩兒在後相隨。
他看我穿了男孩子的外罩甚至故意使壞,邊半擁半攬住我的肩,邊壞笑著在我耳邊輕言一句:“是男是女,怎麽不認識了?”
哼,腳上裹油皮——裝蒜!我沒搭理他,只是一個低頭,一個轉身匆忙躲了。
此時在我的生命裏已經容不下別人,雖然我矛盾的內心深處依然無法接受那個人對我的傷害,但恨得深同樣愛得深深。
於:1996.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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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嘆:光陰流轉,不知不覺間已經快二十年了,如今再度回眸往事,真是感慨萬千呵!尤其當讀到這裏時總是忍不住想:這樣的愛戀會不會在一個人的心靈深處被珍藏一生一世,永不褪色呢?
第36節、始於美麗,止於純凈
有時候就在想:愛情到底是什麽?世上真的有刻骨銘心的愛嗎?
香港一代影帝周潤發曾經說過:“刻骨銘心的愛是會死人的……”
這句話好讓人恐懼好讓人恐懼!我但願天底下那些有情無份的人們都不要傻。
“始於美麗,止於純凈。”其實用心靈守候一份恒久的愛戀也是美好的……
於:1995.8.11
第37節、 誰的淚在飛
一連三天了他總是不肯間斷,即使是下雨天也會獨自一個人走來,默默地守侯在我的身邊坐上那麽一段時間。
每次我都勸他不要再來,他反而更加固執地表示:“你越是不讓我來我就越來,這事在我不在你。我第一年到你們村裏來就遇上了你,自此便再也不能忘記你……”
我深咬著唇瓣,心簡直要碎去了,“傻瓜,你那麽用情,怎麽就看不到我的處境呢!”
驀地,連我也不知是怎麽拋出那句問的:“我若是死了呢?”
此時真想去死啊!每日的傷愁和無奈使我感覺仿佛只有用死才能真正脫離這人世的紛紛擾擾,還可憐的生命一絲寧靜與淡雅。
他盯著我,立馬脫口而出,“那我就去墳裏找你。”
(註:其實直至今天,每當憶及往事,這句話都會縈繞在我的耳邊。可惜多年之後真正向死亡妥協的並不是我,而竟是他啊!我在想,假如那一次他真的不覆還了,那麽我就去墳前為他燒上一炷香,一沓紙錢,然後再將這部青春的記憶——《冰鎮少女心》之第二卷也一並捎給他,讓我的愛隨他而逝,直至天國,直至下一次生命的輪回……)
“會有那一天的。”我苦笑著說道:“就怕等不到那一天,你已經將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出乎我所料的是他並沒有說出那三個字:“不會的。”而是竟這樣表示:“除非我比你先死……”
“死?”我吃驚的盯向他,雖然這是我最最高興聽到的一句話,我都快臭美死了,但我的內心深處還是忍不住痛了一下。
我心裏說:“傻瓜,你可知我有多麽的在意你嗎?今生今世,我但願你都不要選擇那條路。不管我們能不能夠走到一起,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的愛將永遠為你而守候,永遠永遠。”
當他走後,我立馬將自己淹沒在那些字裏行間,但我還是寫下了那首:《誰的淚在飛》
——
都說青春無悔,
笑是醉,
哭也是醉,
可惜了人生就這一回。
都說初戀最美,
花開花謝,
又有誰的淚在燭光裏飛?
愛是累。
恨也是累。
與其傷心傷肺,
倒不如化作滾滾東流水,
在歷史的長河裏,
和曹公(曹雪芹)一起吟詩賦對。
於:1995.8.14
第38節、微笑著生活
番外:十四年後當我意外聽到他自殺的消息時,我的心裏真不知是什麽滋味。
傻瓜,他還有勇氣選擇自殺!
我呢?活著,只希望看到他也好好地活著。
我曾在文章裏這樣寫道:“假如真的活不下去了,那就換種活法,總之活著最好!活著,你就可以感知你愛的那個人他/她對你一往情深的愛。哪怕你們相隔千山萬水,但你們的思念卻能夠穿越時空,點亮彼此的心靈,讓未來充滿希望。”
是的,只要希望還在,生命就永無止境,愛情就永遠綻放美麗。
請讓愛情:“始於美麗,止於純凈”;讓生命:“始於責任,止於光輝”吧!
千險萬阻,千難萬苦,活著最好!
借此,真想對你說一聲:“傻瓜,請好好地活著,不要再踐踏這美好的生命,不要再傷害自己。”
最後,再送一首小詩給你:《微笑著生活》
——
如果不能解決問題,
就不要輕易哭泣。
一顆淚滴,
也會化作滾滾洪流,
淹沒你心靈的防堤。
陰郁的日子裏總是會下雨,
下雨的天氣昏暗又潮濕。
請微笑著生活吧!
微笑是燦爛的陽光,
它能夠使你的心靈之花,
開得最艷麗多姿。
你相信嗎?其實有時候每當想到另一個女人在你身邊我都恨不能你死,但不是看你自殺,而是我特別特別想親手殺了你,所以我完全能夠理解你對我的怨有多深、恨有多深。否則你就不會在多年之後再次闖入我的生活並對我說出那句“愛得深,傷得深”了。
我知道,愛是一種美麗,傷是一種痛苦,那是你用生命體會出來的,然而你卻讓我懂得了什麽是真正的舍與得。
請記得:不管是曾經的愛,今日的愛,能夠擁有這份愛就是生命的最美,就會是心靈的依偎。
當這份愛真正成為永恒,放棄也就等於不放棄了。
放棄,是感官的收縮;不放棄,是心靈的舒展。
請善待你身邊的人兒,給自己一份完整的人生,好嗎?
第39節、 就讓明天嘎然而止
此後,從八月十五到後八月的十二他幾乎天天都來,有他的日子裏就有外婆對我的冷嘲熱諷,乃至以死相逼。就有那些好事之人對我的胡亂猜疑,胡編亂造。
沒辦法啦,這個年代就是這樣,尤其農村,更擺脫不了封建陳舊、迂腐的思想。
我就納了悶兒了,它們那些人,那些總喜歡捕風捉影,無事生非,整天以談論他人為樂趣的人是否都是一些喪失了人性的變態狂呢?說不好聽一點,都不曉得自己生而為人是幹嘛來了?
呵呵,也許它們就是一堆吃貨吧!吃飽了撐的,大腸小腸終究是擱不住這樣的折騰,一不小心給癌變了,下行不得,於是乎就只能夠從嘴巴裏疏通疏通,排洩排洩了,否則可怎麽是好。
不過,假如說我只為自己而活,我一直活得坦然,活得從容,我的困惑與懦弱也只產生於親情之中。
十六日他又來了,他每來一次我的心就會滴血,因為我比他更清楚,我的愛已經毫無保留全部給他了。
說實話,我也曾試著想盡一切辦法忘記他,忘記我與他的一切過往,包括現在。
我想象著假如自己能夠操縱時間之神,那麽就讓明天嘎然而止。
於是在這段日子裏我不斷的強迫自己相親,相親,再相親,但是我永遠在別人身上找不到與他重疊的影子,找不到我對他的那種感覺。
情,這謎一樣的東西難道就真的沒有謎底可以剖視給人了嗎?
此時,我就像是一個流亡的人,像是一個被鎖在夾縫裏的人,孤獨、仿徨、無助,我再也看不到生活的實實在在,感受不到生命的蓬蓬勃勃。
我,似乎已經成了一具行屍走肉。
於:1995.8.16
第40節、秋詞何故多傷悲
無意中翻到了李白的那首《秋風詞》,深秋月夜,我們的詩仙竟是那般的悲傷與無奈。
遙望窗外,的確是秋風漸起寂寥夜,滿地飄黃葉自搖。
目睹此情此景,心內頓生波瀾。
不過,靜思片刻,我還是提筆寫道:
自古文章多悲秋,漫天蕭殺惹人愁。
草木雕零皆有意,更待來年是豐收。
我想人生不一定都是窮途末路吧?人生更有柳暗花明,應該是這樣的,但願如此。
——摘自《憶海拾貝》
於:1995.9.19
第41節、 苦中作樂不失為一種高雅
明月斜窗閑掛,
老樹睡寒鴉。
風吹籬笆,
卷起一地黃沙。
遠處蒼穹,
近處妙手人家,
燈下剪梅花。
有時候苦中作樂不失為一種高雅。
透過紙窗,看到明月是那般皎潔如水。
它並不因冬之寒冷、夜之陰森而低迷消沈。
那麽自己呢?何不也學它那樣瀟灑一回。
——自古不問誰相伴,玉潔冰清到芳心。
於:1995.12.12
第42節、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他了,這天晚上我忽然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我夢見自己站在皎潔如水的月光下,遠遠地望見他正微笑地走來,手裏捧著一枚三色金的鉆戒,他徑直走到我的面前,語聲綿綿輕柔:“Q,你知道嗎?黃金象征著忠誠,白金象征著友情,玫瑰金象征著愛情,今日我將這枚三色金的鉆戒贈送與你,癡情愛意永世不變。”
我感動極了,正準備伸手去接,不料一顆流星忽然劃過眼前,他立馬消失不見。
待到夢醒時分,我發覺周圍漆黑一片,唯有晚風吹過窗子,送來聲聲嘆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於:1995.12.21
第43節、小立恨因誰?心字已成灰!
這個冬天很冷,冷得能讓人感覺每一寸肌膚仿佛都停止了呼吸。
白天我就躲到媽媽那裏,只為了逃避外婆無休止的嘮叨和那些好心的媒婆為我準備的相親盛宴。
她們真的是煞費苦心啊!實在逃不掉的我就去見一見,走走過場而已,反正我也不把他們當回事——我的心裏再容不下任何人。
晚上,我總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每當黃昏一過,我就不由自主地走去那片操場,無比貪戀地守望著南去的那條小路,渴望看到他的影子。
(註:十年後的一天,當我漫步在那條鄉間小路上,仿佛他的影子依舊,愛情依舊,於是我寫下了那首:《小路》
——
那條小路,
曾經留下你的足跡無數無數。
每當我信步走來,
往事便會湧上心湖一幕一幕,
如同大海的波濤,
層層疊疊、波瀾倍出。
我知道,
過去的不是煙霭,
是詩、是畫、
是一部精美絕倫的古典名著。
流逝的是似水年華,
握住的卻是你我對愛情的銘心刻骨。
其實,自從離開那個地方我便絕少回去了。
一來那裏已經人去屋空;二來我更是害怕觸景生情,想起傷心往事。尤其那個人的一切一切。
想想吧!當已經有了各自家庭的我們本可以忘記那段往事,從頭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然而(家庭的矛盾——婚姻的絕望——生活的窘迫、無奈……)以此導致的裂痕卻是更加加深了對舊情的懷戀乃至向往,這是一種很自然的事,身不由己卻又情不自禁。
所以不要輕言責怪與背叛,我敢說世上有許多背叛都是出自被逼的。
當有人背叛婚姻的時候,他/她並不曾背叛愛情;當有人背叛愛情的時候,他/她的心已經不覆存在了,除非他/她從來就不曾真心愛過,在他/她的生命裏從來就不曾有過那段叫做“刻骨銘心”的愛戀。
有句話說得極好:你已經逼她/他失去了自我,她/他還會是“我”嗎?
其實“你”、“我”都一樣,猜疑之後是怨恨,怨恨之後是傷害,傷害之後是絕望,絕望之後是破裂……
我看過太多這樣的家庭,兩個人本可以像一對好朋友那樣和睦相處的,即使沒有愛情,還有一份親情,但總有一位偏偏很不知趣,硬是無中生有,甚至變本加厲,日久天長了,受傷的不只是對方,還有自己。
所以說:“人不要太過於疑神疑鬼,太過於疑神疑鬼了,精神很容易走向崩潰,走向錯亂。最後失去的就不僅僅是對方了,興許還有原來的自己——那個本該生活在快樂中身心都很健康的自己。”
嘆:有些人卻還美其名曰“在乎”,這種“在乎”未免也太暴力了吧?最傷自尊了。
朋友,假如你是這種人,那麽我告訴你:一份理解,一份信任,一份包容,一份關懷其實比你為她/他做任何事都好使。
請記住:人心都是肉長的。人心換人心,八兩兌半斤。假如你還不是那麽傻得透不過氣來,就讓“親情”在你倆之間搭建起一座生活的橋梁吧!這座橋梁也會堅不可摧。)
但是,整整一個冬天我都沒有再見到他,不知道是他真的認輸了,還是他不能夠再來,反正我感覺他再也回不來了,他再也回不到我的世界裏來了,我的心正為他而碎去。
這一晚我喝了好多酒,微醉中我寫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首寫給自己的詩:
要走就走,
別再回頭。
既然註定了是分手,
還需得什麽理由和借口。
斟一杯酒,
灑一杯酒,
點點滴滴,
滿是別怨和離愁。
嘆恨有多久?
問痛有多久?
於其傷心淚流,
不如一醉方休。
扯碎你的帆,
放開你的舟,
就那樣夢中去漂流。
然後我發誓今生今世再不飲酒,於其借酒消愁,倒不如放開愁腸,就讓他愁個暢快,愁到看似有愁卻無愁。
呵呵,其實看過《笑傲江湖之東方不敗》的人都知道,林青霞身著一襲紅衣在水中飲酒,盡顯灑脫與豪邁,這一幕美得不可方物,我就特喜歡這一段,因此才會那麽癡迷於酒吧!
曾幾何時,我常常對月而坐,偷偷斟滿一杯酒,一邊吟誦著自己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英雄莫論誰是非。此時豪情沖霄漢,邀得明月與君醉”的《祝酒詞》,一邊執盞在手,一飲而盡。
那時我們還不知道什麽叫做偶像,但卻非常非常喜歡去買一些貼紙(或叫彩貼),並不惜將所有零花錢都搭在那上面。很長一段時間內,我們最歡樂的時光就是悄悄模仿著那些自己最最艷羨的明星們的樣子,或某一個動作,以滿足年少的心對美的追求。
於:1995.12.26
第44節、“酒”就仿佛一把毒刀
然而又有誰能夠想到,正是源於這一誓言,在以後的歲月裏我不僅討厭酒,更討厭酒場,討厭飲酒,討厭醉酒之人。
不論親戚與朋友,不論任何場合,我從不敬酒,也滴酒不沾。
“酒”!就仿佛一把毒刀,每每穿行在我的記憶深處,都會令那段往事傷痕累累,令自己的心千瘡百孔,難以愈合。
而他喝酒最多的時候都會大吵大鬧著說什麽:“他比我還能喝,還能鬧事,你為什麽不去討厭他?知道嗎?他還不如我呢!”
我唯有沈默、痛心和無可奈何……
由此可想而知,十八年前那個人對我的那段癡狂的愛戀為我造成的傷害同樣是一生一世的,也許前生欠他的太多太多吧!以致使我今生都無法擺脫這累人的糾纏。
前生,我究竟是魔鬼還是人類?
誰能告訴我?
續寫於:2013.1.1
第45節、寧隨了詞人而去
紅酥手,
黃藤酒,
滿城春色宮墻柳。
東風惡。
歡情薄。
一懷愁緒,
幾年離索,
錯!錯!錯!
陸游的一首《釵頭鳳》不知寫了多少遍,矛盾的心好苦好痛呵!管他什麽年什麽節,此時只想將自己也融進其中,寧隨了詞人而去。
於:1995.12.28
第46節、我是一朵梅花
——
我是一朵梅花,
與雪共舞著瀟灑。
不曾問蒼天,
誰人笑傲天下?
不曾問大地,
哪個風雲叱咤?
纖纖素手,
一任世途滄桑,
冰霜如煞,
偏也繡出它另一味人間繁華。
當初夕的鐘聲在我耳邊敲響,我用這首詞向九五告別,向往事告別。
只是,沒有那個人的日子裏,我的愛依然在為他而守候。
我突然好想自己的生命就像那朵梅花,在冰雪中綻放美麗,在苦寒中笑傲天下,我與他的生命永遠並肩同行。
於:1995.12.30
第47節、月明林下美人來
天上無仙子,人間有花神。
勿需丹青手,自然出紅塵。
眾所周知,梅花是中國十大名花之首,與蘭花、竹子、菊花一起列為“四君子”,又與松、竹並稱為“歲寒三友”。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梅以其高潔、堅強、謙虛的品格給人以勵志奮發的激勵。
在嚴寒中,梅開百花之先,獨天下而春。
梅花,當之無愧為花中之魁!
在我居住的那間小屋裏,整個東墻幾乎都貼滿了印有梅花圖案的卡片以及貼紙,幾乎每張卡片或貼紙上都點綴著一首盛讚梅花的詩或詞,比如明高啟的那首《梅花》:“瓊姿只合在瑤臺,誰向江南處處栽?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元王冕的那首《紅梅》:“羅浮仙子醉春風,玉骨冰肌暈淺紅。一味清香消不盡,幾回飛夢錦雲中。”還有宋王觀的那首《江城梅花引》:“年年江上見寒梅。暗香來。為誰開。疑似月宮、仙子下瑤臺。冷艷一枝春在手,故人遠,相思寄於誰……”
於:1996.1.1
第48節、梅花本色
此生未見梅花面,早聞梅花不一般。
天生一副錚錚骨,敢教隆冬換新顏。
我對梅花的喜愛遠勝於任何奇花異草,甚至可以說我對梅花情有獨鐘。
——摘自於《憶海拾貝》
於:1996.1.2
第49節、他的綽號叫“鬼狐”
春節剛過,麻煩就來了。
這天實在無法忍受外婆的嘮叨和那些小腳老怪們的糾纏,於是找個借口匆忙躲出門去。
天是藍藍的,雲是白白的,藍天白雲映襯著不遠處那片蒼翠的柏林,顯得是那般生機盎然。
我將兩個大拇指鉤掛在仔褲的側兜裏,沿著村邊那條小路一直向南。
鳥兒在我的頭頂自由地飛翔著,歡快地鳴叫著。
哦,大自然多麽迷人!
走著走著,我竟感覺自己像是一不留神兒,突然一個趔趄跌入了畫中:天地有神筆,忽入畫中來。不是人間客,疑似在蓬萊。
凝神、靜氣、昂首向前,再做個深呼吸,煩躁的心仿佛被一種力量頃刻帶入了空靈之中。
此時此刻,萬物歸一,我就是整個世界,整個世界就是我。
誠如:
——那高遠的藍天是我,純凈而遼闊;
——那悠悠的白雲是我,輕柔而美麗;
——那挺拔的翠柏是我,堅韌而不屈;
——那飛翔的鳥兒是我,自由而歡快;
啊!多麽希望永遠留在這畫中,永遠都不要走出來。
“哈哈哈……”突然,一串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我無限的遐想,我好奇的擡起頭,剛好看到幾個男孩子在朝這邊走來,其中一個還蹬了小三輪車。
我曾跟他起一綽號兒——鬼狐,喻他的來無影去無蹤。
“是他?”我楞了楞,倉促間收回來的思緒依舊紛紛擾擾,因此還沒等他們說些什麽,便趕緊躲進了陳姐家。
還記得年前臘月的一天,我和妹妹剛剛擺脫小矮人兒——不知叫什麽名字,兩次死不要臉的糾纏去集上買東西,不料就遇上他和幾個男孩兒在後相隨。
他看我穿了男孩子的外罩甚至故意使壞,邊半擁半攬住我的肩,邊壞笑著在我耳邊輕言一句:“是男是女,怎麽不認識了?”
哼,腳上裹油皮——裝蒜!我沒搭理他,只是一個低頭,一個轉身匆忙躲了。
此時在我的生命裏已經容不下別人,雖然我矛盾的內心深處依然無法接受那個人對我的傷害,但恨得深同樣愛得深深。
於:1996.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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